他不断告诫自己,这不是亲吻,只是在用最原始的方式掩盖她的气息。
可少年人血气方刚,他必须用尽全身力气与本能对抗,才能不逾越半分。
甘甜同样煎熬。
她攥着长安衣角的手指不断收紧又松开,布料早已被手心的汗水浸透,皱皱巴巴地贴在掌心。
两人都在这诡异的亲密中备受折磨,每一秒都被拉长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待鬼影远去,长安才艰难地分开些许,声音沙哑:“嫂嫂,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若是我师父在此,定不会让你受这般委屈。”
他的语气里满是自责与挣扎,仿佛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甘甜强作镇定,用长辈般宽厚的口吻安慰道:“无妨,我们只是为了活命。”她的声音轻柔,却掩不住微微的颤抖。
月光如水,洒在灵堂的每一个角落。久久寻不到目标的鬼影终于安静下来,仍不死心地徘徊在棺椁周围。
它试图再次撬开棺木,但那焦黑的手骨已经所剩无几,再也经不起符咒的灼烧。
院中的徐泽舟衣袂翻飞,宛如一尊雕像般伫立。他冷眼旁观灵堂内的一切,看着那个瘦弱的女子被自己的徒弟紧紧搂在怀中。
明明长安比她年幼几岁,此刻却显出十足的占有欲和保护姿态。
徐泽舟理应出声呵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清楚地看到甘甜的手在长安背后轻轻拍抚,那分明是在安抚一个自责的孩子。
“罢了。”
本不该出手的徐泽舟掐诀念咒。随着一声轻响,无形的结界应声而碎。
灵堂中央的红白鬼影倏然燃起幽蓝的火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引得院外围满了闻声而来的下人。
“不许进。”
徐泽舟冷声喝止,无人敢违抗。在众人心中,有他在,天大的事也能解决。
灵堂内,长安和甘甜仓皇分开。两人望着化为灰烬的鬼影,谁都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事情已经解决,徐泽舟原应转身离去,可双脚却像生了根。他抬手一挥,灵堂内外门窗突然剧烈扇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怎么了?”
长安从旖旎的气氛中惊醒,猛地抬头,眼神中的侵略性让徐泽舟心头一震。
那里面暗藏着成年男人的掠夺感。
即便是他这个和他朝夕相处过许多年的师父,也未曾见到过。
他身边的人也看过来,眼里满是迷茫的水雾,湿淋淋的,像淋过一扬暴雨。她细瘦伶仃的两条胳膊环抱自己,明明弱不禁风,却又透着一股坚韧。
更令徐泽舟意外的是,当他的目光转向甘甜时,长安竟然下意识侧身,将她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徐泽舟垂下眼睑,压下心头那股异样感,再次挥手,大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将三人隔开在两个世界。
“收拾好了来找我。”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灵堂,冷硬得不带一丝温度,“把香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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