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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连清白都折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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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白鹭惊呼出声,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摸到长枪,踉踉跄跄地就往古绯那边跑。

    可阿达早注意到,他拼着受尤二一掌的两败俱伤,指虎从他指间脱手,利如暗器一般,射向白鹭肩胛。

    “哐当”一声,白鹭手中长枪落地,她右肩胛依然被洞穿出血洞,剧烈的疼痛袭来,白鹭没忍住,人便晕死了过去。

    古绯依稀听到了白鹭的声音,可她因呼吸困难而带来的视野不明让她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清。

    她只记得自己要比墨戈弋更狠,墨戈弋想要杀她,那么她就要拉他垫背。

    在这种巨大的信念驱使下,她憋着一口气,指尖用力按下乌金黑曜石卧狐发簪那双猩红的狐眸,只听的轻微的“铿”的声响,那簪子当即像退了鞘的刀剑一般,玄色黑曜石脱落,露出暗藏的尖锐簪身,整个簪身竟然是玄铁铸成的掌长利刃。

    寒光闪烁,古绯不管不顾,顺着墨戈弋的身体就扎下去。

    “啊!”墨戈弋痛呼出声,他手一颤,便懈了力道。

    古绯挣的短暂的呼吸时间,她意识瞬间清明起来,当即拔出卧狐簪,猩红的鲜血顺力道飞溅而出,在半空之中划过迷人的弧度,最后落在古绯粉白的唇边,为她那张素白的脸染了艳丽的颜色。

    “你要我死,我便先取了你的性命!”她字字诛心的说着,又再次高举卧狐簪,这次她瞅准了,专朝着墨戈弋的的腿扎去。

    那簪身利刃极为锋利,古绯只需轻轻使力,便断去墨戈弋腿上筋脉。

    这也是当时尤湖自作主张换簪之后,古绯要还他,他当时特意留下,还当场对古绯试验了番。

    古绯瞧着小巧又不碍事,也觉喜欢,便一直留着,不曾想今个还派上了大用场。

    “贱人!”墨戈弋骂道,他眉目扭曲又狰狞,怨毒从眸底流泻而出,汪若黑墨。

    他毕竟是男子,力气本就大于古绯,这当腿上的疼痛不仅让他满心痛苦同时也让他找回半点理智。

    他双手禁锢着古绯,人上半身猛地坐起,摇晃得让一直拿他垫背的古绯身子不稳,他迅猛出手,再次掐住古绯的脖子。

    像是毒蛇的阴冷滑腻,他凑到古绯耳边,带着满腔的恨意一字一句的道,“贱人,我要叫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话音还未落,他手上的力道就比刚才还大了。

    古绯面色从涨红到青白,她呼吸渐弱,全凭一股子的不甘心在支撑。

    她再次拔出簪子,往那伤口又插了下去,这一插到底,连同她手都从那伤口像蛊虫一样蹿进去,并五指张开用力搅动。

    “啊……”这种比钝刀割肉还痛的极刑,几欲让墨戈弋发狂。

    两人犹如亡命之徒,以命搏杀,端看谁心里那道仇恨更强烈,坚持到最后的,便是赢家!

    “噗嗤,噗嗤”的声音,却是古绯双手沾染温热血迹,并彻底将墨戈弋一只腿的筋脉给废了。

    “嗬,嗬……”而古绯只觉眼前一片黑暗,越来越难以顺畅呼吸,连同手上握簪子的力气也快没了。

    她不惧生,不怕死,是以明知此行无比危险,她亦毫不犹豫的前往,甚至都没多带几个人。

    只因大京墨家,已经成为她的执念,而其中的墨戈弋墨卿歌兄妹则是她的魔障,从她在易州第一眼再遇墨戈弋开始,她就无比殷切地盼望着这一刻,这一能亲手解决墨戈弋的时刻。

    不管是执念也好,魔障也罢,她都要亲自动手,即便像此刻这般危机四伏生死一线。

    “姑娘!”夜莺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她才一睁眼,便看到墨戈弋掐着自己姑娘的脖子,而古绯身上满身的鲜血,两人纠缠在一起,谁也不相让。

    几乎是爬的跑过去,夜莺眼眶带红,她冲到墨戈弋背后,扳着他手臂就死命往后拉,还边骂道,“放开,混蛋快放开!”

    可墨戈弋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也再感觉不到腿上的疼痛,他嘴角浮起诡谲地笑意,扭曲的不似个人,整个人的理智不存,恍若就是只剩下折断手中这截瓷白脖颈的念头在维系。

    无论夜莺如何使劲,就是无法撼动墨戈弋分毫,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地就流下来,她转头朝和阿达缠斗到难解难分的尤二喊道,“尤二哥,快杀光他们,救姑娘!”

    尤二早便将场中情形尽收眼底,纵使如此,他也是有心无力,阿达越战越兴奋,似乎古绯的死,在很大程度上深深地刺激了他,是以他简直是不要命地在拦住尤二。

    夜莺不断跟自己说要冷静,她四下梭巡,小跑几步,搬起块脑袋大小的石头,就要往墨戈弋脑袋上砸。

    这一石头下去,墨戈弋非死不可。

    电光火石之间,说时迟那时快——

    斜刺里,听的“嗖”的一声,一枚铜钱击打在夜莺手腕上。

    大力袭来,夜莺只觉手腕一酸,手上那块石头轰的落地,并让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惊惧莫名。

    施施然,书生青衫的俊美男子犹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斜飞入鬓的眉,狭长如狐的凤眼,鼻若悬胆,寡情薄唇,面若冰雪,风华无双。

    夜莺愣了瞬,随即嚎啕大喊起来,“公子,快救姑娘,求您了!”

    来人不是尤湖是谁!

    尤湖没看场中的任何人一眼,他只盯着古绯,遍染的血泊正,她湖绿衣裙宛若翠色莲叶,乌发披散如藻,已经呈青白的小脸,紧皱的眉头,半阖的眼眸都带着让人怜惜的痛苦。

    可她手下动作,却是骇人。

    墨戈弋那腿上的伤口,几乎已成烂肉,不用说,即便日后痊愈了,行走之时也定会有微坡。

    他走近了,缓缓蹲下,白腻的俊脸面无表情,只那双凤眼幽黑又无波,像是所有的情绪都被压抑到了深渊之中,。

    他手搭上墨戈弋的,也不见怎么动作,只那么在几道穴位上一按一 揉,墨戈弋手臂便软软地松了下来,且再不能使上半分的力气。

    “轰”墨戈弋栽倒在地,此时,他才算真正的晕死过去。

    而古绯,同样明显陷入晕厥之中,墨戈弋一松手,即便恢复呼吸,可身体闭气太久,已然忘了如何呼吸似的。

    尤湖双手一捞,就将一身是血的小人给靠进怀里,他皱眉拨开古绯的眼睑看了看,探手把脉,尔后叹息一声,“啧,小生没在,姑娘居然就将自己弄的好生狼狈,这要让小生如何安心……”

    他带调笑的说着,然后在夜莺还来不及欢喜的目光下,轻抚她下颌,迫使古绯粉唇微微张口,就那么直直俯身以自己的唇覆上了她的。

    夜莺双目圆睁,屏息到她把自个给呛着了。

    尤湖并未在古绯的唇边流连太久,只那么一瞬,好似在渡气,他便抬头,自己呼吸了一口,又低头亲了上去。

    如此反复好几次,终听得古绯细若奶猫的嘤咛了声。

    那当,恰是尤湖的唇还未离开,两人双唇相碰,最触动人心的柔软,与陌生的触感,听到那细吟,尤湖倏地心起恶劣,他就着两人的姿势,顺势启唇,啃咬了古绯唇尖一记。

    他也不慌着抬头,只睁眼瞅着古绯也同样睁开眼,四目相对,近到亲密的距离,见古绯一时片刻没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就那么碰着古绯的唇呢喃道,“姑娘,小生为了救你,可是连自个的清白都给折进去了,你日后打算如何安置小生?”

    这声音,这口吻,这模样,以及陌生的气息,都叫古绯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始终还知道两人这姿势不对,想也不想,猛地推开面前的人,距离地远了点,才发现她满手的血腥,那一推,连尤湖的青衫上都给抹脏了。

    她娥眉轻皱,顺势抓着尤湖胸襟,就那么当方巾一般擦拭起手上的血来。

    尤湖笑意一敛,眉心一抽,能看出他在极力忍耐。

    将多数地血给擦干净了,古绯拨开尤湖,点漆黑瞳冷漠看着躺地下生死不明的墨戈弋,继而带出冷笑,“他可是死了?”

    尤湖摇头,古绯无碍,他便将目光转到了尤二那边,嘴里不在意地回答道,“死不了,只是姑娘你废了他一条腿的筋脉,还将伤口弄成这样,日后行走也是不便的。”

    闻言,古绯唇边的冷笑更盛,她笑不可止,乌发垂落下来便遮掩了她大半的表情,“行走不便,行走不便,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尤湖从怀里又摸出几枚铜钱,凤眼虚眯,铜钱在他指间一拈,便像离弦的箭一样嗖嗖射了出去。

    例无虚发,几枚铜钱竟数击在阿达四肢,当场就叫他跪了下来。

    尤二乘势而上,双掌接连打出,每一掌都打在阿达胸口,顷刻就让他重伤不起。

    “咳咳咳,”这一番的动作,让尤湖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赶紧起身,背对着古绯,握拳抵在唇边。

    古绯没看见的地方,他骨节匀称的五指从唇边舒展,指缝间就是暗红的血丝。

    尤二看的清清楚楚,他正要说什么,被尤湖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当即什么话都咽进肚子里,再不敢提。

    尤湖回身,他见古绯正在擦拭那乌金黑曜石卧狐簪,并捡起小鞘重新将簪身的锋利隐藏起来,他目光在墨戈弋身上转了圈,又重新落至古绯处,薄凉唇畔带起意味不明的似笑非笑,“姑娘,不会以为小生是来救你的吧?”

    听闻这话,古绯眼波一动,她抬头看他,下颌线条紧而绷。

    尤湖弯腰,他覆在她上方,有如绸黑发从他背脊滑落下来,触到古绯的脖颈中,带起丝丝微凉的发痒,他就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道,“若姑娘从此再不违逆小生的话,多乖顺些,小生自然就想姑娘所想,急姑娘所急,愿姑娘所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