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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共度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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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房间的灯光调到最暗,轻手轻脚正要离开,床上的鄢帅哥忽然说:“别走。”我一愣,他仍然半闭着眼,轻声说:“别走,留下来,陪陪我。”这一瞬间,我觉得他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我卓绝的化身成为指路明灯。

    我自己都深深被自己的母性光辉所打动,对他产生无尽的怜悯和同情,于是我拖把椅子坐到他床头:“我不走,那你要乖乖的睡觉。”鄢帅哥估计也折腾得累了,一会儿就半梦半醒了,很久之后梦呓一样发出一句:“小丹,求你了……别走……”

    我假模假样的应付:“嗯,嗯,不走,乖乖的睡。”莫非我没失忆前是一名光荣的幼儿教师?明天一定记得找罗灿辉问个清楚明白才行。

    我一直转着这个念头,后来眼睛眨巴的频率越来越低,终于慢慢歪倒在床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睡了,好累。

    我醒过来时起码呆滞了五秒,天已经大亮,我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睡在……鄢先生的大床上?鄢先生呢?他已经没在了,还好还好,难道我昨天睡着了毫不客气的把他挤下床了?

    我胆战心惊赶紧溜回自己卧室,祈祷这事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我这是公然在给我老公罗灿辉戴绿帽子啊,好吧,就算不是我正式老公,我这样诡异的出现在一个单身男人床上,肯定会招人非议的。

    就算粉团知道了也不好啊,我还要树立一个温柔正直慈祥的好妈妈形象呢,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去管哪门子闲事啊?而且管完闲事,也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回自己房间啊,难道就因为他求了我一句,我就昏了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我哀嚎着,快手快脚洗漱好,躲躲闪闪下楼想去接粉团,刚下完楼梯,福如过来了,意味深长的说:“罗小姐,他们都在餐厅等你吃早饭。”我正想假装胃口不好不要去吃早饭,她又说:“双翼小小姐也在餐厅。”

    我只好悲壮的走向餐厅,罗灿辉扫我一眼淡淡招呼一句:“早啊。”我敷衍的点头:“早。”李潇媛似笑非笑:“辛苦了,坐下吃早饭吧。”我很紧张,赶紧说:“不辛苦不辛苦。”为什么今天人那么齐?

    他们准备好了这是要三堂会审么?鄢帅哥正喂粉团喝牛奶,粉团欢快的喊:“哦妈,喝奶奶!”鄢帅哥的目光则根本不看我,像是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天夜里的事,我暗暗松了口气。

    罗灿辉注视我一会,问:“昨天没睡好?”我:“啊?”他:“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黑眼圈……”我脑海中什么光线一闪而过,脱口说:“黑眼圈就像化了烟熏妆是吧?”

    鄢帅哥这时才不动声色又不易察觉的扫了我一眼,殷特助站在李潇媛身后,也向我看来,我干笑着说:“兴许以前有人这么说过我,忘了是谁说过的了,昨天晚上……”

    鄢帅哥站了起来,淡淡的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简直没法把这个冷漠平静从容淡定的人和昨天夜里那个野兽一样嚎叫凄厉无助柔软的人联想在一起。

    粉团向我张开手走来:“哦妈,抱,抱。”我抱起女儿,由衷希望他是真的忘了,最好别再借此找我什么麻烦,罗灿辉对粉团说:“给阿爸再见啊,阿爸上班了。”

    粉团把小脸一扭:“阿爸坏坏,哦妈说我们不要阿爸了,我们要阿爹。”罗灿辉的脸有点轻微破裂,问:“阿爹?”粉团得意的说:“阿爹是叔叔,阿爹说会疼双翼。”

    罗灿辉看着我,淡淡说:“你动作真快,果然给她找了个爹。”粉团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也很惊奇,我真没教过粉团,但我不乐意听到罗灿辉这样的语气,就不客气的给他噎回去:“一个不知道够不够,我还琢磨着多找几个。”

    李潇媛噗嗤笑了:“妹妹真是好样的,罗灿辉纵横情场,一向无敌寂寞,原来也有吃瘪的时候。”罗灿辉说:“李总说话注意点,什么叫纵横情场无敌寂寞?”

    李潇媛闲闲的说:“传说,只要和你上过床的女人,都无法忘记你,可惜我不喜欢男人,不然……”殷特助神色肃穆:“大小姐,上班时间到了。”

    李潇媛这才打住话头,和殷特助一起走了,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拍拍我肩膀,“昨天晚上,辛苦你了。”我毕竟心里有鬼,立刻心虚的想到:难道李潇媛已经知道我昨天夜里睡在鄢帅哥房间的事?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哪里敢表达出我的疑惑不安,只好微微鞠躬道别:“路上当心,晚上见。”罗灿辉拧一下粉团的脸蛋:“要想阿爸哟,不许想那个阿爹。”粉团皱眉:“痛,痛。”

    我打掉罗灿辉的手:“轻点行不?把女儿都弄疼了。”他看看我,说:“你也知道弄疼了女儿难受?那被你弄疼的人又如何?”罗灿辉说话高深莫测啊,我决定回一句他没法抗辩的话,“那也是你先弄疼我的。”

    果然,他再说不出一句话,走了。

    我开始胃痛,这个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很久,医生说是神经性胃痉挛,记得罗灿辉给我调理了好长一段时间,但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得到根治,每当我神经高度紧张或情绪过于激动,就会发作。

    我把粉团托付给福如,自己上楼去乖乖躺着了,尽管我是如此渴望能够安睡,但胃痛是很要命的一种痛法,不激烈,又时时刻刻提醒着你,不会让你死去,却也不肯放过你,有点像无望的相思,固执绵长,无穷无尽。

    我在床上滚了快一小时,还是没办法睡着,正在备受煎熬,门被人轻轻叩了两下,我把头深深埋在枕头里,有气无力说:“进来。”轻微得快听不见的脚步声走了进来,一直走到我床边。

    我以为是福如,半死半活的呻吟:“有止痛片没?福如。”一个好听的声音说:“止痛片不要吃太多,来,把这个药吃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