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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再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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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墓园下来,岑辞一直走在我前面,我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的脚步。

    岑辞走下阶梯,颀长的身影突然走到大道时停了下来,他坐在了两颗松柏之间的长椅上。

    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对我道,“来,坐下来,给我看看。”

    “看什么?”我脱口而出,身体却顺从的走过去坐下。

    临近中午的太阳已经高挂,树影倾泻,岑辞坐在逆光中,就连发梢都带着通透的光芒。

    面对岑辞的时候,我必须眯起眼睛,戴着隐形眼镜的双眸被照的有些干涩,但是我想看清他。

    越是渴望这份清晰,越是觉得他太耀眼。

    岑辞抬起双手放在我的肩头,轻轻的转过我的身体,让我背对着他。

    阳光照在头顶有些发烫,更让我热得无法思考。

    风依旧洋洋洒洒,渐起渐落,吹乱了我的发丝。

    岑辞的双手拂过我的耳畔,摘下我耳后的发卡,拢好发丝,轻轻缠绕,像上次在度假村的山顶,他替我绾发戴上簪子。

    这次还替我戴好了发卡,脑后显得有些沉重繁复,我抬手摸了摸头发,指尖描绘着簪子的形状。

    我怎么会忘呢?

    这是赵幂送我的杏叶簪子,抚摸的时候带着坚硬和冰冷,每一寸我都记得。

    我垂下脑袋。

    岑辞的双臂圈住我,脸颊贴在我的耳边,似低语,“让我看看你。”

    我看着地上的影子,重叠缱绻。

    “你知道是我?”我以为岑辞误以为那天陪着他的是杜清雅。

    原来岑辞什么都知道,我还让魏雨说了那些误导人的话。

    “我不会认错的。”岑辞轻声开口。

    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侧脸,有些发痒,又有些发烫。

    岑辞又道,“开始醒来看到杜清雅的确是误会了,问了前台魏雨,更加生气了,不过客房服务员说我掉了东西,我就知道是你。”

    所以岑辞才会有簪子。

    我觉得这样和岑辞说话很舒服,没有冬日的严寒,天空清明,阳光也温暖,连岑辞都是有温度的人。

    “所以你知道杜清雅的孩子不是你的?”

    “嗯。”

    “所以……”我的语气变得着急。

    “嘘,听我说完。”岑辞打断了我的话,双臂将我禁锢的更加用力,“许如尘,你记住,你没去过我的房间,知道吗?”

    我浑身僵硬,挣扎了一下,却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就连回头想看清楚他的表情都办不到,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微张的双唇。

    岑辞的话还没说完。

    他继续道,“许如尘,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把你当做……一条狗,因为你欠着我,所以你必须听我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这种幼稚的游戏我也玩够了,所以以后就这样吧,两不相欠,你要是真的觉得愧疚,以后我妈忌日你就来磕两个头。知道吗?”

    我奋力的转动身体,双腿用力的蹬地,想要拉开岑辞的双臂。

    但是岑辞那些伤人的话还在继续,“玩玩而已,不要太当真,我也厌烦了,以后你也别烦我了,少在我面前晃。”

    我用力的呼吸着,挣不开他的双臂,只能颓废的垮下自己的身体,任由他词句刺耳。

    颓然之下,岑辞的呼吸声都没有,像是屏着一口气,但是他的脸颊贴得我更紧,转首的时候唇瓣擦在我的耳畔。

    “有些话不能说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以后我和杜清雅都和你无关。”

    急促的气息灌入耳中有些发痒,却又像根细针一样刺破了我的耳膜,让我的听觉瞬间消失。

    岑辞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所以到了现在,我依旧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我能感觉到岑辞放松警惕,将脸埋进了我颈间,吹凉的脸颊贴着我脖子上的肌肤,激得我浑身一抖。

    我深蹙眉头,嘴里发出刻意压低的发泄声,用力咬住岑辞的手臂,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

    我转身盯着岑辞,眼前的岑辞好像变成了赵雅葬礼上的苍白少年,灰暗的双眼半垂着。

    “看着我,再说一遍!说!”我浑身都在发抖。

    岑辞却撇过脸,深吸一口气,冷淡道,“有的话说一遍就行了,再说费力。”

    阳光还在,可是这份温暖却渐渐在消退。

    我眼前的岑辞在一点一点将自己藏进阳光无法照射的阴暗处,他快消失了。

    一想,我眼中就蓄着水光,双手冰冷的捧住岑辞的脸颊,“我不要你帮。”

    “我没帮你,我只是……不想要你了。”

    岑辞轻描淡写的说着,好像只是丢弃了一个玩腻的玩具一样简单。

    我的心口却被狠狠的剜了一道,心血淋漓的窒息漫上眼角。

    我盯着岑辞的双眼,他从来都看不透,我却在急于寻找着突破口。

    内心根本不相信他的每一个字。

    “你骗我。”我凑近他,难受的重复着,“你骗我,你骗我。”

    岑辞沉默着,寡淡的像是沾了水的水墨画,一点一点化开冲淡。

    若是以前我一定会相信岑辞说的每一句伤人的话,但是今天联想发生的一切,我根本无法相信。

    捧着岑辞脸颊的手心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温度,我慌了。

    着急的贴上岑辞的唇瓣,没有一丝技巧可言的亲吻,只是想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找到一点真实感罢了。

    但是我还是演不过岑辞,他强硬的像是一座沉重的冰山,我靠不近也融不化。

    我呜咽一声,离开了岑辞的双唇,放弃似的看着他,用力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盯着岑辞的时候,眼睛的确像是忘却本能的眨眼,以前觉得害怕总会小心的观察着,后来觉得想看到他,再后来是看不够,现在是看一眼少一眼。

    我就知道,今天出来不会是好的。

    我的汤圆白吃了,我的许愿也是一厢情愿。

    可是我还没想好告别的话,“我……”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了彼此再一次紧贴的唇间。

    唇上终于有了温热而柔软的触感,气息陡然纠缠不清,带着迷离醉人的引子,叫人吸食上瘾。

    他的气息环绕着,从唇间传递着,心口那个深刻的名字又踉踉跄跄的在心间回荡着。

    他温柔的描绘着,探索着,甚至珍惜着。

    彼此的摩挲,温柔得化不开,甜腻间带着温热。

    他噙住的不止是双唇,更是我这个人和心。

    我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岑辞片刻的温柔,眼泪跌落滚进了紧密的双唇,带着苦涩。

    卷着落寞的风吹乱我的碎发,发丝沾着眼角的湿润贴在脸颊上,犹如瘙痒,一遍又一遍刮擦着我破碎的心。

    我的喉间忍不住发出快要窒息的呜咽声,却又紧紧环着岑辞的脖子。

    随后我仰着头,用力喘息着,头顶飘落的枯叶正好落在了我双目上,遮住了我倾泻的泪水。

    也遮住了我曾经一直追逐的光芒。

    离开墓园后,我和岑辞都默认了这场告别,谁也不再去提起,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吃了午餐,我以为这一切就到此画上了句点。

    岑辞却看了看时间,问道,“看电影吗?”

    “看。”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岑辞牵着我走向电影院,走在路上,随处可见牵手的情侣,也没有显得我们有多特别。

    但是我还是不由得握紧了岑辞的手。

    岑辞买的是一部喜剧的票,排片率很高,网上评论也很好,所场场几乎爆满。

    岑辞买好票,环顾四周,学人家买了饮料和爆米花。

    我没有第一次看电影的慌张,双手捧着爆米花的桶,站在岑辞身边排队检票。

    岑辞望了我一眼,我也低头看了看自己,以为哪里不妥。

    只见他把爆米花的桶拿了过去,将手中放饮料的袋子递给了我,他白净的手指捏紧爆米花桶的边缘。

    另一只手牢牢的握着的手,我侧首看了他一眼,他回看我时嘴角上扬。

    他笑了。

    我察觉他手心还有凸起的伤疤,便想到了他为了抓那三个强奸犯,把其中一个打成重伤的事情。

    不由得握得更紧,恨不得将伤疤刻在自己手心。

    进入放映厅,几乎整个大厅都坐满了,我和岑辞找好座位坐下,电影也开场了。

    电影讲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应该很好笑,周围的人一直都笑声满满的。

    我也配合的笑了两声。

    电影过半,扶手上的双手依旧交叠紧扣着,因为人多热闹,闷热的空间下甚至出了一层汗。

    岑辞买的座位很不合理,是最边上的两张,他就坐在过道边。

    黑暗中,岑辞的手机亮了一下,我的心口开始抽紧,察觉紧握的手一点点松开。

    我紧张的用力的扣住他的手指,但是还是被他挣脱了。

    “奶茶要凉了,记得快点喝。凉了就不要喝了。”他语速平静的交代着。

    然后岑辞站了起来,黑暗隐藏了我的害怕,我伸手捏紧他风衣的下摆,仰着头看着他,但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后面作为的人催促着,“站着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看电影?要走快点走。”

    对,要走快点走。

    我的心口都开始颤抖起来。

    岑辞一言不发抽回了自己的衣摆,缓步顺着影院的阶梯向下,连头也不回。

    我知道,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大,此起彼伏,真是一部好喜剧。

    笑声下隐藏了我的哭声,剩下的半场电影,我吃着甜腻的爆米花,喝着十分糖的奶茶,依旧掩盖不住绚烂色彩影片下的苍白。

    我想让自己看上去很正常,却维持着一个笑的弧度,艰难落泪,眼泪顺着弧度滑入嘴里,混着爆米花反复的咀嚼,最后连甜的都变的苦涩。

    我听了岑辞的话,喝光了还算温热的奶茶,吃掉了一整桶的爆米花,放映厅亮灯时,大家笑得春光满面,我却哭得眼眸涨红。

    走出影院,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想起,有些风景再美只能欣赏,却无法收藏,而有些人再喜欢只能相遇,却无法久伴。

    中途离开的岑辞,是我无法久伴看到电影结局的人。

    也是我爱到恨也恨不起来的人。

    隔天,赵亦辰送来了一张火红的喜帖。

    我平静的掀开,没有哭,没有难受。

    十月二十三号,岑辞的生日,他和杜清雅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