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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瞬间，高欢马上回过神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大小姐是铁了心要把这个项目做下去，不过高某能力浅薄，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接替我的人，那么至少也减轻了我的负罪感。我就预祝新能源汽车的项目马到成功，我想这里也没有我的事了，那高某就告辞了！”
脱苦海！
高欢内心欢腾起来，他早就想摆脱铂锐，可是冉朝阳对新能源汽车的执着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高欢一直都在等着有个合理的理由离开，可是找不到方法。眼看着董事会一至通过裁减研发组的决定，这半路上又杀出个大小姐。
正当高欢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说服的冉露放弃的时候，这个傻子居然想让石磊来接替他。那么问题一下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高欢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连迈步都是浑身沉痛的感觉。
入戏太深啊！方长笑了笑，冲高欢招了招手道：“高博士，别走，来来来，我们坐下说。”
方长见没叫得住他，一下子上前挡在高欢的面前，然后在他满脸惊谔表情下，将他摁在了沙发上。
“人各有志，你们强留我现在也没用了！”
方长哈哈一笑道：“你想多了，听我算算账吧。五年时间，冉董在这个项目上花了六个亿，可是真正用在项目研发上的经费还不到三成，剩下四个多亿去哪儿啦，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待啊？”
“你……方长，你什么意思啊！”高欢再不是那个和颜悦色卖相偏佛系的男人，此时的他一脸横肉都在抖，感觉就像快要被气炸了一样。
不过方长一点也不着急，把激动的高欢再次摁了下去，然后点了根烟，从侧面歪着头看着高欢道：“你是博士，应该知道什么叫有理不在声高，耐心一点听我把事情讲完。”
高欢很慌，屁股都夹紧了。
方长放开了手，吸了一口烟，指尖一拔，烟灰落进灰烟缸里，这才慢慢地说道：“五年前冉董看中你的热情与梦想把你从美帝带回国外，第一笔资金一亿，全额由你支配，你说这是在规则之内的权力最大化必须体现在合同当中，你说美帝是讲求契约精神的国家，所以将这一条写进合同当中。冉董并没有反对，合同就此生效。自此接下来追加经费达到五亿九千三百余万。其中一亿七千四百万用于项目研发，剩余的钱以各种名义落入你私人腰包。我怕你回忆不起来，专门把你的物业给查了出来，你听听看对不对。京二环，二百平层亳宅一套；珠港望海别墅群，独幢楼王一套；珠港CBD中心高管公寓八套；天海经济直管区橡树湾独栋别墅一套……总市值约在五亿八千万！”
这一番话就像一记重拳轰在了冉露的胸口，震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爸爸这么信赖的人，居然会是这么个人渣。
一见高欢情绪又激动了，方长摆手笑道：“别急别急，我知道你想说，不是一亿七用作项目了吗，哪儿来的多余的啊？首先你入手的时候不是现在，有涨幅。其次，这些钱当中，有一部份是你把研发小组成果卖给吉越的报酬。你敢不承认？”
“你污蔑我，我没有，我要告你，我要告你诽谤！”
砰！
方长顺手就是一烟灰缸砸他嘴上，门牙跟鲜血一口气喷了出来。痛得高欢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冉露不可思议地看着方长，她根本就没想到方长会动手，对方长的认知再次发生了改变。这家伙的流氓潜质还挺足的嘛。
方长一把将高欢的眼镜给取下来扔脚下踩得粉碎，嘿嘿笑道：“今天叫你过来，不是跟你道别的，也不是跟你讲道理的，你特么一个臭不要脸跟我这儿带一平光镜装什么文华人？全美科技革命那本权威杂志上你特么一共发了四篇文章，三篇都是窍取的成果，还有一篇是第N作者。装什么逼？我都说了，你敢不承认，老子就要锤你！好了好了，言归正传，继续说正事。你通过三十八个户头一共从吉越那里收取了六十笔转入金额，共计七千万。这钱赚得连我都眼红。好了，我懒得跟你废话，把你吞掉的连本带利吐出来，这事就这么算了，否则……你以为我要告你？不要想太多了，六个亿都没了，我不在乎多花几百万让你去西天取经。两条路，你自己选，要么现在打电话，让你的私人理财管家把不动产全部处理掉，要么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说完，方长随手把带血的烟灰缸往桌上一扔，咣啷咣啷……像个不倒翁一样转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高欢一手带血地拿手机打电话，一手捂着还在吐血的嘴，口齿不清地说道：“任经理，我是高欢，现在马上把我名下所有不动产出手，马上……不用管多少钱，按市价卖……赶紧的，尼玛的废话多……”
交待完后，高欢把带血的手机往兜里一装，认怂道：“那些房子的路段不错，按市价低百分之三到五的价格两三天就能出手，所以需要几天的时间。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需要看医生。”
“可以，请便，反正接下来的会议你也不会想参加了！”方长一伸手，请他自便，不过当高欢走了没几步的时候，方长又道：“家里的机票已经准备好了吧，劝你别打回美帝的主意，一下飞机FBI就会请你回去喝咖啡的，你离身败名裂就差着一丝的理智。”
高欢全身一震，整个人已经放弃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方长不知道的。今天是碰着真大神了。
高欢前脚一走，冉露失神地问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方长笑了笑，说道：“是不是真的，你问问石博士就清楚了嘛。”
听到这话时，石磊重重地点点头道：“别的东西我不知道，他高欢拿着我们的成果卖给吉越这事情是八九不离十的，我们全组的数据都由他亲自保管，而且禁止备份，防止泄密，可是有一天是外实验室停电，然后所有数据遗失，类似于这种情况发生了好多次。说是巧合，鬼才信。”